【米英】未应迟(英诞)-月华梵音

【米英】未应迟(英诞)

*掐着最后一分钟发上来！先生和奥利弗小天使生日快乐！！

*祝大家阅读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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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正在看窗外，手边的咖啡一口没动，澄黄色的咖啡杯还稳稳地放在同色的托盘里。雾气缭绕，拖起一阵咖啡香。

王耀去吧台续了一杯绿茶，边走着一边唑一小口，被烫得吐吐舌头，小心翼翼将茶杯子放在木质茶几上，才窝到沙发里，跟阿尔弗雷德一起看窗外。

只一眼，东方人便明白了身边这位美国小伙如此执着于窗外风景的理由。说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如此贴切，总之他看的可绝对不是窗外的景……

而是——当然——是人。

咖啡厅开在繁华地段的十字路口处，每每于上班的时间点顾客都络绎不绝，大多数都选择外带一杯，已保证在一整天无趣的工作中不会昏昏沉沉迷失自我。只有在闲暇周末时，才会有闲情雅致者捧着书或笔记本电脑，买杯咖啡蹭着wifi，在这里消磨时间。

这天是周末，阿尔弗雷德和王耀恰好就是那么有空闲的人。前者抱着笔记本看自己导师发来的研究课题的资料，而后者则是单纯抱着书出来转转的。

这家咖啡厅他们经常光顾。不仅是他们俩，包括他们其他四位好朋友，有事没事都会集体跑过来喝咖啡聊天，也算是一个聚会的好去处。咖啡厅开在一楼，靠近街边采光极佳。而能在一天之内看到所有太阳的景致，则是要归功于那扇巨大的玻璃窗，窗沿修得极低，才到小腿的高度，剩下的便都是玻璃。这也使得坐在咖啡厅里的人不仅能在这个远离喧嚣的小空间中找到能供自己喘息的地方，还能清楚感受到玻璃窗另一头快节奏的生活。

——而太清楚了有时候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

玻璃的那一头是街道，咖啡厅对面是一家西式餐馆，格调高雅，价格公正，颇受好评，是许多情侣约会会选择的地方之一，门口的装饰也是才卸去前不久的新年氛围，可一颗挂在门廊上不伦不类的槲寄生依旧让小情侣们有借口交换一个充满爱意的吻。

王耀当然也去过那里，西式餐厅又没什么稀奇的，况且他还是更喜欢自己做的中餐。

餐厅的门口站着两个人。身高没有相差很多却是腻歪地拥抱在一起明显就是一对情侣的模样。个子略高的那个圈着个子略矮的男人的腰，后者抬起脑袋笑着说了些什么，前者便低下头吻了他的头发和脸颊。

阿尔弗雷德就在盯着这两个人。当然不是什么【烧死脱团狗】的死亡凝视，硬要形容的话，——王耀端起茶杯吹了吹——大概是【老婆被勾搭走了】的感觉吧，他这么想。

“别看了。”王耀呡一口香茗，咂咂嘴，放下茶杯，反手拍拍阿尔弗雷的肩膀，“再看也不是你的。”

阿尔弗雷德终于是收回了目光，也跟着王耀的动作，拖起茶杯，喝一口微微有些凉掉的咖啡。合上电脑，摘下眼镜，捏捏有些酸胀的眉心。

“你怎么就是不去告诉他呢。”王耀看着阿尔弗雷德的样子也很无奈，作为他们两个人的朋友，旁观者清的身份总是让他很纠结。

“没到时间。”阿尔弗雷德这么说，重新把眼镜戴上，也不再去看街对面两个人黏糊，继续去看他的资料。

“那……你觉得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到了时间？”王耀无语，反问。

“至少不是现在。他现在看起来很高兴，我冒然表白只会徒增他的烦恼。”阿尔弗雷德在看资料，但也仅仅是在看罢了，他一个字都没有记进去，脑海里全是那个人在别人怀里的笑颜，那么扎眼。他皱皱眉，甩甩脑袋，像把那些画面抛开，无用，竟越发清晰起来，“而且我这么一说，是真的害怕连朋友都做不成该怎么办。你们也会很烦的不是吗？”

“我是不会这么觉得，而且我知道这件事已经那么多年，我实在担心万一哪天我就当做既定事实脱口而出了。”王耀说。

阿尔弗雷德威胁性地横了他一眼——王耀理都没理他——接着说：“我不觉得他会喜欢我。我们仨认识那么多年，他要喜欢我早就在一起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咖啡厅的门被打开，短暂的铃铛声昭示来客的匆忙。沙发上的二人转头去看，正是亚瑟推门而入，看见他们便打招呼，阿尔弗雷德用眼角敏锐地扫到其男友离开时还恋恋不舍的背影。

“你们俩也在这里！”亚瑟语气惊喜，将外套和围巾脱下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他走过来在吧台处点了一杯红茶，然后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一副相当高兴的样子。

“恋爱还真的能让人变得不一样啊。”王耀感慨，他其实挺想念那个不苟言笑还口是心非的傲娇亚瑟，而不是现在这个喜笑颜开一脸受到爱情滋润模样的讨厌鬼。

“我和奎恩刚才在对面的餐厅吃饭，那家店的玉米汤真的超级难喝，简直就是玉米糊根本难以下咽。”亚瑟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奎恩就开始对我说玉米的种植，还有他以前在学习种植物时候的有趣事情，让这顿饭吃得不那么难受。”

奎恩·诺伊兹(Quin·Noise)是亚瑟的同事，同为大学里教授级别的讲师，专业则是和亚瑟的文学系隔着一整个学校相望的园林系，别名【吃土系】。两人在一次学校年会上相识，在对食物的见解上交换一番评论并相互留下电话后，就顺理成章地开始一段感情。

“看来学习种点东西除了保证物价疯涨的时候不把自己饿死，还有这种用处。”王耀吐槽。阿尔弗雷德则是在亚瑟进来打过招呼后便始终一言不发。

“别说我了，你们在聊什么？”亚瑟兴致勃勃地问。

“呃……”王耀捧着杯子，脑海中快速翻找着所有可以扯的话题，阿尔弗雷德在一边没有想要接话的样子，他就随便说了一个，“我们在说阿尔弗雷德要出去的事情。”

“阿尔弗你要出门吗？”亚瑟立刻转头看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突然被王耀当做话题扯出来有些愣神，支吾几下才最终回答：“是的，我下周要跟着导师去A国做项目。”阿尔弗雷德在W大读研二，和亚瑟王耀同一所学校，但基本也是见不到面的。

“去多久？”亚瑟又问。

“差不多三周，如果快一些两周半就能回来了。”

“明天就走吗？”亚瑟想起来今天是周日。

“他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天凌晨的飞机，今晚跟我们道别。”王耀又喝一口茶，感叹夹在这两个人当中说话真累。

“那岂不是你不能陪我过生日了？”亚瑟眉头都皱起来了。

“是的。”阿尔弗雷德点头，“我很抱歉，但这个项目拖不得。而且你的礼物我已经转交给王耀了，不用等我。”

“真可惜。”亚瑟接过服务生端来的红茶放到茶几上。“那我们今晚是不是要准备道别宴，出去吃一顿什么的。”

亚瑟这么说，明显是有再去一次那家西式餐馆的意思，对于阿尔弗雷德缺席自己可有可无的生日派对显得不那么上心。可阿尔弗雷德自然是不想踏足亚瑟和他男朋友约会过的地方，什么像重温旧路那般再去一次想想就够让人反胃。说实话他和王耀一样讨厌极了亚瑟那副恋爱中的甜蜜模样，他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那么喜欢他高兴的样子，亚瑟讨论起那些事情时神采奕奕迅奕的模样又是那么该死的好看。

阿尔弗雷德推推眼镜。

——要是让他那么高兴的人是我该有多好。

“不，不用。”拒绝亚瑟提议的是阿尔弗雷德自己，美利坚大男孩扯出一个笑，“没必要这样忙活，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要真想一起吃饭还是等我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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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雷德走的时候基本上没人去机场送他，大家都聚在王耀的公寓里边，吃着王老板友情提供的松饼，对阿尔弗雷德挥挥手，阿尔弗雷德离开他们的态度基本是不管不顾，就连阿尔弗雷德的亲哥马修都只是坐在餐桌前对着背上行囊准备出发的弟弟微笑，完全没有要站起来把人送出门的意思。

王耀给了阿尔弗雷德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两个松饼，本田菊也给了阿尔弗雷德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个便当盒。

“Thankyou guys.”阿尔弗雷德笑。

王耀继续在厨房煎饼，本田菊过去帮忙，基尔伯特正拿着马修从自己祖国带回来的枫糖浆，给松饼浇上满满一层金黄，马修则是安静地喝着麦片粥。

阿尔弗雷德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才开口问道：“亚瑟呢，怎么不来吃早饭？”

亚瑟是王耀的室友，公寓是王耀买下来的，亚瑟算是租客，但这间屋子不仅仅是王耀和亚瑟的家，也是他们这群人聚会的小场所。

马修抬起头回答：“确实没有看到人。”

本田菊端着新煎好的荷包蛋和培根肉出来放到桌子上，听见阿尔弗雷德的疑问就转头去问了王耀。

王大厨正在榨豆浆，听见本田菊的问题，就随口一答：“早就出去了。”

“早饭也没吃就去学校了？”阿尔弗雷德这么问，但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马修以为阿尔弗雷德是在担心亚瑟饮食不规律，便这么说：“学校有供应早餐的。”

可他一旁的基尔伯特已经笑出来了，德国人好不容易吞下了甜甜的煎饼，一边又拿了一块涂枫糖浆手上不停，一张嘴还喋喋不休：“他可不是在担心粗眉毛有没有吃早饭，他是在担心这人上哪里去了。”

“亚瑟先生不是去学校了吗？”和马修一样不明就里的还有本田菊，把已经没什么心思低头喝粥的马修心头的疑问说出口，自己也端着两杯豆浆出来，做到餐桌边开始用早饭。

“我这星期都不在，所以想临走之前跟他说生日快乐。”阿尔弗雷德解释道。

但他的解释得到知情人士王耀和基尔伯特的一致唾弃。

“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阿尔弗雷德皱眉，可多少有点心虚的味道。

王耀呷一口豆浆才缓缓开口：“你少给我装。我昨天打过电话给大秦了，人家考古系老教授都说你们那个项目不那么着急，迟几个星期再去根本不是事儿。你这硬是申请现在就去逃得飞快安的是什么心？”

听完话，马修有些惊讶地抬头，不出所料地在自家弟弟脸上看到了几分慌张和恼羞，便自知王耀说的就是真话了。只是在他的印象中亚瑟自从初识便对他们兄弟俩都是极好，要再细说的话，比起他来对阿尔弗雷德更是上心，马修实在搞不明白阿尔弗雷德这样避开人家那么重要的日子是什么意思。

而本田菊，在王耀和基尔伯特眼神的暗示下，非常迅速地了解了状况，对着阿尔弗雷德露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

阿尔弗雷德无语。他确实是想避开亚瑟，当然只是近期，他实在是看够了亚瑟跟别人在一起的黏糊劲，想去换个环境，换个心情，抛开这些有的没的，让自己一头扎进研究里面，再者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应该拿这段6年的感情怎么办。

再忍，可能太难，要放，却始终是放不下。

他想找一个能跟亚瑟坦白的机会。

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王耀的问题，在场的人除了马修还在状况外其他人都已经是明白其中缘由，也不再逼问。看着时间临近，阿尔弗雷德背上背包，跟在座的每一个人浅浅拥抱一下。

马修拍拍他的背，叫他照顾好自己。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对大家道别。

王耀把他送出门，对他说别把自己逼太紧，就看着他上的出租车绝尘而去，像个老父亲一样摇头叹气。

飞机起飞前他又摸出手机看了眼。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消息，连通知栏里都是空荡荡的。他想发条消息给亚瑟说他已经上飞机了不用担心，在打字框里输入那个最熟悉的名字，光标跳了三下，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写下去，删去名字之后，他就关了手机，将其重新塞回衣服口袋里，靠着椅背，去看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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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生日那天大家也没有给他弄什么狂欢派对，就平常的几个朋友在公寓里聚一聚。

比较惊喜的是亚瑟的双胞胎弟弟奥利弗·柯克兰的到来，跟亚瑟长得一模一样的奥利弗把自己的金发折腾成了浅粉色，而作为兄长的亚瑟则是早已对弟弟的叛逆和杀马特习以为常，要说为什么的话可能是因为据他所知，他可爱的弟弟正在和一位货真价实的杀马特交往。

王耀亲自下厨给大家做本帮菜，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一道道端出，很快就满足了大家的口腹之欲。

饭后甜品则是由亚瑟亲自烤制的小司康。

饼干还在烤箱里，香味却已经充斥整个餐厅，可没有人愿意动一下，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东西不论闻上去有多诱人，都绝对是不能吃的。
对这件事浑然不觉的人数有二，一个是该产物的生产者，彼时正想从凳子上站起，拿手套去取他的【甜蜜成果】。
而另一位则是唯一一个可以把这堆马赛克吃下去的人，此时正在一个连4G都懒得覆盖的地方挖土。
现场五人互相交换眼神，他们有些绝望地看清这个事实，大概是没有人可以救他们了。

可就在这时，我们的救星，人送外号小天使的奥利弗本着求人不如求己的原则非常机智地开口，阻止了亚瑟通往厨房的步伐，捍卫了大家生的权利。

他说：“亚蒂，我们来拆礼物吧。”

王耀进一步守住自己的厨房：“是啊，拆礼物吧，我们辛辛苦苦买来的。”

附和声四面而起。

亚瑟被拉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大家给他准备的礼物已经堆在了茶几上，一共六份，不多，包括了才来串门的奥利弗的，以及并不在现场的阿尔弗雷德的。

礼物被一份一份拆开。

王耀送了一支装饰用的烟斗，长柄，木质，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本田菊送的是唱片，来自亚瑟最爱的单向乐队，上面还有一位主唱的签名。

马修的礼物是一盒海盐味的枫糖( maple candy)纯DIY手工制作。

奥利弗先是送给亚瑟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才献上自己的礼物——一件纯黑的机车夹克，肩膀和手肘部分带了柳钉装饰，酷炫得不行。

“抱歉啦亚蒂，本来奥利弗是想送你紧身皮衣的。”奥利弗吐吐舌头，“可是艾伦大宝贝不小心把奥利弗的皮衣弄脏啦，只好买这件送给你了。”

亚瑟也不太想深究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把衣服弄脏的，收下这份礼物，对奥利弗道谢。

基尔伯特的礼物盒最小，亚瑟拆开之后就非常无语。

“……你就在我生日的时候送避孕套？”亚瑟问，忍住不把东西往人脸上砸。

“多实用啊…”白化病的德国人甚至轻轻鞠了躬一脸深藏功与名，“不用感谢我，你一定会用上的。你们Omega发情的时候不都要用这个的吗。”

他还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另外一盒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奥利弗。奥利弗不像亚瑟，他非常高兴地接过来，看到包装上的字就笑开了。

“【螺纹触感】我喜欢这个。用过之后会告诉你客户体验的。”

亚瑟翻白眼，把手伸向茶几上体积最大的那个礼物盒。

“这是阿尔弗雷德送的。”王耀说。

这个礼物盒有些沉，亚瑟拆的时候费了些功夫，却在看到外包装的一瞬间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皇家道尔顿( Royal Doulton)

全世界最著名的茶具奢侈品之一，曾被维多利亚女王称为【世界上最美丽的瓷器】，是骨瓷茶具中一朵永不凋零的玫瑰。

拆开厚厚的放碎泡沫，精致的瓷器便展露出来，亚瑟觉得他像是在褪心上人的衣物那么小心翼翼，深怕出什么纰漏。他一眼就认出来其中的茶具并非成套，茶壶奶缸和糖缸是老鼠搬家的童话系列而分别代表春夏秋冬的四只茶杯则隶属四季系列拼成一整套。

每一件器具都是那么漂亮，上面的一笔一划都能让人感觉到制作者的心意，称其巧夺天工一点都不为过。就连对瓷器颇有研究的王耀都对其表示认可和称赞。

亚瑟却沉默了，他都有些不太敢捧这套茶具。

这种茶具价格不菲暂且不提，想要买到都非常困难，亚瑟难以想象阿尔弗雷德是找了多少人，跑了多少地方才弄来这么一套，只为了给他做个不怎么重要生日的礼物，他人都甚至不在现场，亚瑟没有办法当面道谢。

“这套茶具，是不是家里曾经有一套？”和亚瑟一样认出其中门道的奥利弗突然开口问。

亚瑟想起来了…

那是去年的秋天，学校的博物馆展出各国历代皇室贵族所用瓷器。阿尔弗雷德带他一起去，逛到英国展厅的时候，亚瑟指着玻璃柜里面的茶具对阿尔弗雷德说他小的时候家里也有这样的一套，好像是祖辈传下来的，母亲很珍惜，却被自己无意间敲坏了两只。直到长大了才知道那是多么贵重的东西。

眼前的这一套虽然不能算是文物，却也足够贵重，更是在亚瑟想起其中关联时觉得心底一乱。

他啪一下关了盒子：“不行这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一边的奥利弗听见亚瑟的话发出有些遗憾的叹息。

王耀却在此刻出声了：“其实你去年收到的那个胸针，上面的钻加起来跟这套茶杯差不多的价。”

“钻石？”亚瑟叫出声，“他不是说那是水钻吗？！”

王耀翻白眼，他就知道是这样，在亚瑟错愣的视线中继续喋喋不休：“还有你去年圣诞节收到的等身泰迪熊，纯手工制作就不说了，上面的布料包括填充物只有识货的才知道那是什么。”

“可他为什么要送那么贵重的东西？”亚瑟脑子很乱，有什么事情正呼之欲出，只是他一味地不愿意承认。

王耀白眼都要翻到脑后去了，基尔伯特看不下去，脱口而出：“喜欢你呗，还能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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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叹口气，他觉得今天这生日狗粮真的是吃到饱。

再度正在阳台思考人生，两个东方人在厨房收拾碗筷，那个加拿大人去阳台找亚瑟了，还有一个送自己避孕套的白毛好像是去酒吧过夜生活了。

真无聊。奥利弗想。大家都有人陪，都有事情干。

这时候他电话响了。

【人呢？】

电话那头是个男声，极其简短的问法，隔着电话奥利弗都能感觉到那人的不耐。

“我在亚蒂这里。”奥利弗说。

【回来。】还是两个字。

“不！”奥利弗回得飞快。

【……】奥利弗听见那边的男人似乎叹了口气，又极具耐心地开口，这里语气柔和很多【我给你买了蛋糕，玫瑰花还有礼物。】

“哼╯^╰”奥利弗还是不高兴，他才不会轻易轻易原谅某人因为工作忘掉了他生日的重罪，却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嘴角扬起，笑得开心。

【那我过来接你，我们去吃个烛光晚餐。】那头又说，显然是捏准了奥利弗的小脾气，知道他是不再生气了。

“不吃饭啦，奥利弗已经吃过了。”奥利弗又问，“你呢，你吃过了吗？”

【还没。】奥利弗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想必是艾伦已经开车要过来接他。

“别出去吃了艾伦大宝贝。”奥利弗从烤箱里取出早就已经变成黑色马赛克的司康饼，藏了好几块在身上，笑得狡黠，“奥利弗给你带了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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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站在阳台上，思绪很乱，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把那套茶具收起来之后，所有事情都变得无所适从。

他房间里面那只天天陪着他睡觉的泰迪熊，看起来闻起来都是那么讨人喜欢，现在当他知道这里边藏着一个人不曾说出口的爱，那么沉重，他都不敢再抱了。

他在阳台上吹风，晚餐他都没有喝酒，自然不存在醒酒一说，他只是觉得屋子里闷得难受，才想要出来透透气，顺便让大脑思考起来，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得见的事情，他作为当事人却没有猜出分毫。从来都心无旁骛地接受阿尔弗雷德的好，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今天他们的话却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感情就变了味。那个从前喜欢跟着自己的孩子，终究还是独自长大了。

成长得他都觉得看不清。

“亚瑟先生。”叫他的是马修，这个同阿尔弗雷德有三分相像的面孔让亚瑟出了神，也随即能反应过来，他心里所想的那个人远在大洋彼岸。

亚瑟冲马修笑笑，没有说话，继续带着复杂的微笑表情去看市中心灯火通明的夜景。

“你还好吗？”马修问。

“我没事，我很好。”亚瑟说，声音有些飘，都融进了风里，“我就是，有点惊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马修闻言沉默半晌，开口，声音柔柔的，不响，却一字不落地落入亚瑟耳中：“说实话我也很惊讶，但仔细想来，他从小到大，除了读书，也就只有您的事情最上心了……如果您不能接受，我认为还是直接告诉他为好，毕竟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如果没有明确的拒绝，他就会不管不顾，一直走下去。”

亚瑟叹口气：“我……只是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他。在我心里他跟你一样，是我的弟弟。现在突然说他对我有那种感觉，一时间很难接受。”

马修听出话中没有明显的抗拒，暗暗为自家弟弟松口气。

亚瑟看到他的小动作，轻笑，拍拍马修的肩。

“让我好好想想吧。”

最后亚瑟如是说。

12点的钟声即将敲响，这一天也即将过去。不论发生什么事，生活有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时间都会一如既往地向前迈步。
四月底的W市已经不冷了，但夜里风却挺大也带来阵阵凉意。